“人最痛苦的事，你知道是什麽嗎？人死了，錢沒花了。”

“那人最最痛苦的事是什麽，你知道嗎？人活著呢，錢沒了！”

品味著這對師徒的知名臺詞，林牧搖頭失笑，手上卻不停，在旁邊一個村子裏，叫瑞霞的姑娘的幫助下，殺雞擇菜。

父母這一天趕來，估計飯都沒吃好，晚飯喝點雞湯，倒是正好。

飯桌上，與父母講了這件事後，父母果然也是挺讚同自己。

“這樣還好了，人情債最難還，你也別多想，以前坐幾十個小時的火車無座都沒事，現在坐著小汽車和飛機還受不了了？爸媽沒這麽嬌貴！你爺身體也好，沒事，別多想！”林父安慰道。

老人也幫腔道：“就是！換以前，咱家誰能想著能坐上飛機？臥鋪都不舍得，其實坐民航飛機挺好，人多，也熱鬧。”

倒是林野雖然也讚同，但情緒卻是有些病殃殃的，旁邊林琳偷偷直笑：“是這樣，就是二哥心裏不高興了，民航機可不會讓他隨便跑駕駛室裏玩……”

一句話，說得一家人都笑了起來。林牧拍了拍林野肩膀：“放心吧！把飛機還老趙，是不想欠他人情，現在咱們家大業大，還真少不了飛機，過兩天我就再訂一架，到時你把飛機完整帶回來就行！”

林野一下子就擡起了頭：“哥你說真的？真買？我可聽說這種空間大的飛機，起碼也得個一億左右！”

家裏其他人也都被吸引了註意力，一家人以往買得最貴的東西，也就是家裏那臺一兩千的電視機了，花費上億買個飛機，這完全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。

林母甚至有些擔心林牧，怕他也是有錢之後，就開始不知道自己是誰了。

林牧一句話，就打消了他的顧慮：“現在的一頁影視，需要用飛機的地方太多了！花這點錢，能省下不知道多少麻煩，左右一部電影就賺回來了，算不得什麽。再說了……”

瞧了眼林野，林牧笑道：“家裏有個小弟想當飛行員，沒架飛機怎麽成？商業機公司用，幹脆就再買架直升機，就當今年我送小弟的生日禮物了！”

林野嚇了一跳，任他再怎麽敢想，家裏再怎麽有錢，他也沒敢想過讓林牧給他買架飛機，畢竟現在的林牧，連給自己買車都懶得買。

“小牧你可別慣他！才上高中，買什麽飛機？家裏小孩給買個自行車就不錯了，還開飛機？多張揚！”林母有些不讚同。

林牧哈哈一笑，給自己的母親大人夾了塊雞肉：“媽你就別心疼這點錢了，事關小弟未來，就花點錢好了！不過小子，這直升機買回來後，維護、保養、修理、例行檢查，就全都交給你了，不能有一點疏漏，不然媽你就直接把飛機給他下了！怎麽樣？”

還能怎麽樣？

林野已經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麽話了，只顧著一個勁地點頭了。

……

事關自己兒子未來，家裏人終於放行，唯一讓林牧不爽的，就是自家小妹林琳，竟然借機把自己那架特別喜歡的18弦的箏給要走。

按她那撒嬌的話來說，自己這個大哥，不能重弟輕妹不是？

嘆了口氣，左右自己屋子裏的樂器，除了根平日裏常帶著的竹蕭，其他的也早就遭了林琳“毒手”，林牧也就聽之任之了。

不過還機事件，仍舊給圈裏帶起了一波震蕩。

趙一山帶回飛機後，即使飛機公司對此保密，但飛機內部設施的重新訂制安裝，飛機外的重新噴漆，自然就瞞不住人了！

事實上，在趙一山從帶有“一頁影視”噴漆的飛機上下來時，記者就已經拍到了這個畫面。

有心的記者，一路偷拍，看到飛機被送到飛機公司重新收拾，哪裏還會不明白發生了什麽，他們可不會在乎趙一山高興不高興，報道得不亦樂乎。

贈機後再收回來？

樹大招風的趙一山，最近是有的忙了。

林牧沒有落水下石，只是平日裏跟朋友聊天時，講自己最近準備買個飛機，正在搜集國內各大飛機制造公司的資料。

是的，國產。

事實上，到了現在2010年，兔子已經成了全球最頂尖的工業大國，尤其是重工業領域，可能頂尖軍工核心科技方面，因為起步晚還落後歐美一些，但那些稍低一些的工業產品，那是當成無愧的工業霸主。

像那些非要跑去日韓買什麽進口洋牌子，根本就不管那大部分都是國內生產的、錢多人傻的家夥，林牧連吐槽他們的興趣都懶得提起。

連馬桶蓋子、電飯煲都要跑種子島買，這直接是裝比把自己裝成了二B。

……

林牧把這當成了個小事，普通書友也就當個熱鬧瞧，頂多喊著讓林牧買回來後，帶大夥上去玩玩。

但國內幾家私人飛機廠商，那可是如同怪蜀黍見了小蘿莉一樣的興奮。

在私人飛機這一塊，國內有錢人、明星一貫的作法就是買外國貨，很少去管國產的技術是不是比外國強，對他們而言，買這玩意，臉面的因素有很大。

即使自己上去給出多大的價格讓步，拿出多少質量證書，都很難打動客戶。

現在，好不容易出現林牧這個願意買國產飛機的，如果能做好這一單，能給後來的飛機購買者，起多大的示範效應？

找不到林牧？

沒關系！

派來的商談人員，直接帶著自家產品的資料，跑到了一頁集團總部，江浙那邊的一頁影視，把資料一股腦地遞到千葉光子那裏。

甚至有專門的咨詢公司，來找林牧，問林牧要不要他們信息服務。

對於這些事情，林牧幹脆就把林野給叫了過去，讓他搞定這件事。

可憐水鎮一高那苦苦等著自家得意門徒回校的班主任，只能每天看著那空蕩蕩的書桌，黯然神傷地痛罵林牧教壞弟妹。

好在林琳很快就回來了，手機上近距離抱熊貓的照片，讓她成了同學們的羨慕的對象。

李癡又去了北美，繼續截拳道的傳授；至於方童，卻是因為某個原因，留在了國內，在林牧的幫助下，在蘇桃花所在的蘇州，辦了一個女子健身場館，負責一些健美與防身術的教授。

望著在化開的雪水的滋養下，已經煥發了生機的群竹幼苗，林牧愜意地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，把頭枕在大熊貓的背上補午覺。

還有什麽事情，是比在春困的催襲下，枕著大熊貓柔軟的身體睡一覺更舒服的呢？

如果有，那就每天都睡！

林牧伸了個懶腰，人生，真是處處悠然啊……

……

可是坐在飛機上的李癡一點都不悠然，他想家，他想一直待在家裏。他最喜歡的故事，就是林牧和他講的古代的未成名的戰將，待在家裏，安心種地，吃飽穿暖，那日子多好？

可是林母告訴他，一個人，得有個安身立命的活做，不然不安穩。

“你這還有飯麽？我吃不飽……”

飛機上，是給供應飯的，但飯量實在太少，有時候還只是一兩塊小蛋糕，普通人吃了也就算了，但李癡這個國際航班，那可是要飛十來個小時的。

上午還能忍一下，下午李癡實在是肚子餓的不行了。

空姐似乎還是第一次聽到乘客要求加餐的，跟機長說了一下，對方就爽快地又給了李癡一盒雞肉米飯。

乘客是上帝，機長看在那接近4萬塊的機票錢上，還是很開明的。

可……

“我還餓……”

空姐看著這個身體壯碩的傻大個，幾乎都暈了，與機長商量了一會，又給供應了三盒盒飯。

嗯，三盒頂多也就一兩米飯的盒飯……

幾分鐘後，機長咬了咬牙，統計了下多餘的飯菜，把備用的三十多盒盒飯都拿了出來，硬生生看著李癡把這些東西一掃而空，看著都胃疼。

總算李癡覺得有了七分飽意，討了瓶水後，在工作人員吃飯的地方喝了起來。

“我哥吃得才多呢！他要真攢著勁吃，二大娘家的大公雞，兩個都不夠他吃的！娘做的一鍋饅頭，我跟哥兩個人一頓就能吃一大半！鬧鬧整天說她吃得多，其實根本就是在吹牛的！”李癡得意洋洋的炫耀著。

他甚至想告訴眼前一直擦眼鏡的機長，那些走街串巷賣饅頭的老太太，過年時每天都會來自己家送饅頭，就是因為林母沒功夫給自家這兩個吃貨蒸饅頭，所以才獲得賣饅頭的一致誇獎的。

旁邊一個剛剛入行的小空姐張大了嘴巴，看著他那比自己兩個大腿還粗的胳膊驚嘆道：“那你說你在北美教拳，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？要是之前你坐咱們的飛機，我肯定聽過你的！”

旁邊機長一頭黑線，自打國內有飛機開始，也沒聽過有這麽能吃的，要不是有視頻撐腰，他都不敢拿這個理由報賬。

“我哥之前有飛機，他那上面隨便吃，比你們的飯菜好吃多了！”李癡情緒突然低落了起來，“可惜飛機被人家要走了，不然娘和哥那麽疼我，肯定不會讓我餓著……”

情緒低落的李癡，沒有了談興，憤憤地回到了座椅上，沒理會旁邊如同看英雄一般的白人小孩，幹脆地睡了起來。

他有點想家了……

數個小時後。

“大個子，快去吃飯吧！下次你再坐我們的飛機，記得提前告訴我，我讓機長多給你帶些飯！”小空姐友好地道。

李癡咧嘴笑了笑，向幾個捂嘴偷笑的空姐揮了揮手，根據提示，拿著托運單子，跟著同機一個兔子領了行李，就走出了機場。

“大個子！上車！”

一輛炫酷的跑車停在他身邊，旁邊幾個出租車見狀，也就不上來了。

李癡咧嘴一笑：“德路，你還真等著啊！我還以為你回去睡覺了！”

德盧斯無奈一笑：“不來能行麽？叫你學英文，可你連我名字都叫不好！找得回去的路麽！快上來，帶你吃飯去。我給師父帶的西洋參他喜歡麽？最近你又跟師父學什麽功夫了？”

……

優雅，這是德盧斯父親一直教他的東西，他也一直是這樣做的，但內心對於格鬥的渴望，卻仿佛一棵被石頭壓住的青草，拼命地反抗著這種壓抑。

輕松，這是德盧斯和李癡在一起時的唯一感受，即使對方面前的牛排盤子，已經堆疊了五六個之多，引得其他人紛紛側目，他依舊覺得輕松自在。

一個沒有機心的朋友。

林牧讓他跟著周罡練拳，但他更喜歡與李癡在一起學功夫，即使在李癡的專心教導下，讓他明白，自己根本不是個練功的苗子後，他卻沒有了以往想象中的痛苦。

“師父要買飛機？跟我說啊！我送他一架！我也正想去東方玩玩，尤其是大理……”德盧斯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。

李癡擺了擺手，專心眼前的牛肉，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這種七分熟的肉，沒家裏大鍋燉的牛肉好吃……

……

數天之後。

德盧斯帶著架嶄新的，在機艙上噴著“功夫”兩個字的飛機，在魔都機場降落。

無數得到消息的記者，早就已經等得久了，一個個問題如同機關炮一樣的從口中問出。

“聽說你就是那個當初給一頁書《國術》打賞100萬的讀者，這次你又說要送一頁書一架飛機，能否透露一下，你們之間，是有什麽商業合作關系嗎？”

“一頁書是想進軍你們家族的石油行業嗎？這架飛機難道真像你說的那樣，只是把對方當成一個偶像才這樣做的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一個個問題，擾得德盧斯不勝其擾，他雙手示意記者聽他講話：“很難理解？我聽說，你們這邊的粉絲，為了自己的偶像，都能集資包下了時代廣場的巨屏。一頁書是我功夫上的師父，也是我好朋友的兄弟，我這樣做，很難理解？”

其他記者還想繼續發問，德盧斯卻已經不耐煩了，當下示意自己的保鏢阻住眾記者，離開了機場。

“嘿嘿，師父不同意我送飛機，看樣子是被前段時間的‘還機’事件給惹惱了……”

“不收就不收唄，我把飛機就停這，贈機合同送到一頁影視後，直接走人，師父還能眼睜睜看著這飛機在機場爛掉？”

“不想了不想了，今天送了合同，明天就去大理！”

“六脈神劍啊！我來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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